,又过了数日,视野尽头出现一脉冰川,连绵起伏,向远处延伸,有如一块白茫茫的大陆。鲤鲸纷纷收起法身现出人形,向魏十七解释一二,这片冰川称为“冰幔”,终年寒冷刺骨,风雪不绝,乃是渊海一大奇观,其最厚处,一直冻结到海底,直插地心深处。冰幔广袤无垠,绕行耗日持久,耽搁工夫,不如径直穿过冰川,沿溜道前往环峰岛,能省不少时间,并不比水遁慢到哪里去。

魏十七等人自有高来高去的手段,不在话下,但鲤鲸是海中的巨兽,体型狼犺,飞遁非其所长,不过他们既然胸有成竹,试一试所谓的“溜道”也无妨,魏十七颔首许可,命他们在前引路。

阎川大步上前,阎田阎白紧随其后,从冰川的缝隙攀缘而上,行动利索,渐行渐高,放眼望去小如蝼蚁。魏十七等自无须如此费力,一个个蹈空的蹈空,驾云的驾云,各逞手段,不紧不慢跟着三人,相距数丈,只顾欣赏冰川的雄壮,叹为观止。

攀爬了多时,三头鲤鲸登上山顶,四下里察看一番,老马识途,很快就找到了那条下行的溜道,冻得结结实实,在冰川间周折环绕,最窄处不过丈许,晶莹剔透,滑不留手。

阎川当即现出鲤鲸原形,比起在海中缩小了不少,堪堪可以挤过溜道,不至于被冰川卡住。魏十七和梅真人踏上鲤鲸之背,阎川瞅准了方向,小心翼翼滑了下去,笨拙的身躯左右扭摆,竭力保持平衡,控制方向。

坡度愈来愈大,下滑的速度不断累积,到后来快得惊人,鲤鲸皮糙肉厚,与两旁的冰川挨挨擦擦,频繁撞击,浑不当回事,反起到遏制一二的效用,不至于失控。魏十七觉得好生有趣,与过山车相仿,他伸出脚尖点点阎川的后颈,道:“再快一些!”阎川苦笑一声,不敢违背,只得舒展身躯,壮着胆子往下滑去,有如飞一般,左一撞右一撞,砰砰砰砰,撞得晕头转向,身不由己,坚持了数十息,一头扎进冰川,小半个脑袋没入其中,这才停了下来。

魏十七跳下鲤鲸背,举头四顾,这一段溜道已经到了尽头,前方又是一座屹立的冰山,势拔山岳,连绵不绝,一眼望不到头。阎川化作人形,从冰坑中退了出来,兀自眼冒金星,他伸手摸摸脑袋,苦着脸叹了口气,看看魏十七,又叹了口气。

等了好一阵,阎白和阎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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